我嘴里轻轻咬着勺子,右手盖在微微发胀的肚子上,眼睛眯起,略显满足。
那家伙的厨艺还不错。
……
“我们就这么打车去吗?”
莉莉娅抱着我,坐在车的后座,小心翼翼地坐好,嘴上这么询问着年轻男人。
“当然……不是。”
年轻男人拉上副驾驶座旁的车门,在惬意地靠在座椅上的同时,语气笃定地回答了莉莉娅的问题。
“血族的巢穴……肯定不是那么好进去的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,我需要顾灵小姐帮忙。”
年轻男人将一块质地沉甸甸的金属递到我手中,确认我稳稳地接住了这东西后,他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手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痕整齐的绿纸,再次交给了我。
那张绿色的纸似乎是某样东西的图纸,笔直整齐的白色笔痕一丝不苟地印在上面,部分地方有圆弧作为部件的连接点,但不多,因为这东西的全貌并不复杂,所需的部件也并不算多。
这是一把钥匙的图纸。
“这块金属是特制的合金,用普通的工艺加工的话,会使它直接熔断,难以成型。”
年轻男人解释道:
“因为这种特殊的性质,现在的血族们会制造只有以这种合金制成的钥匙才能打开的门扉——其实是传送法阵——这样一来,其他没有掌握冶炼这种合金的技巧的种族,譬如人类,就几乎无从进入他们在人类社会的据点。”
“所以……‘术师’小姐,要是想进去的话,制成这把钥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。”
他把脑袋往车座上装有的软垫一靠,语气轻松:
“接下来就看你的了,顾灵小姐。”
“……喔。”
我左手手拿图纸,右手紧握那块质地不明的沉重合金,刚想使用能力,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似乎更重要的事情。
“喂,那个谁。”
“啥?”年轻男人转过头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……?”
我对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儿,悄悄伸出一根手指,指向驾驶座上那个正在专心致志开着车,同时眼睛紧盯着亮起的红灯的司机。
“喔,这个嘛。”司机趁着停车的时候把头转了过来。我的手指就这么悬在了空中——“我不会在意你们要去参加什么类型的化妆舞会的,年轻人有点爱好什么的很正常。”
他风趣地大笑几声。
清秀的黑发女孩收回小手,尴尬地挽起耳边的青丝:“哈,哈……您说得也是。”
……
片刻后。
猩红色的血色光束投射在地上,青灰色的砖瓦古旧而破败地垒起一片厚实的深色墙面,而连接着血色地面和厚实砖墙的,是一扇散发着腐败气息的诡异木门。
质地粗糙,且从门缝处渗出了令人不安的潮湿气雾。
“这就是……血族的巢穴?”
我倚在不远处的落地窗上,双手环胸,斜眼睨视着年轻男人,以及那只摇着尾巴伸出舌头的傻狗。
“莉莉娅,是这里吗?”我问道。
“嗷呜!”
看来狼形态下的莉莉娅是不能说话的。
“就是这里。”年轻男人回答了我的疑问。
也难怪我会问出这个问题。
—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,是在某栋大厦的二十几层,也就是说,门扉的后边,应该只有几十平米的普普通通的办公区域,无论怎么看,这里都只可能是某些灵异爱好者的聚会地点,而不是所谓的“血族巢穴”。
“喏,钥匙。”
我将手上刃齿分明的钥匙交给年轻男人。
“我以为你得多试几次。”年轻男人接过钥匙,同时嘴上也不忘调侃一句。
把钥匙插入门上唯一的锁孔,轻轻一拧,很快,一道狭长的缝隙被拉开,露出门后深邃黑暗的空间。
“走吧。”年轻男人说道。
……
对身体周边的感知正在逐渐地瓦解,仿佛即将被门扉后这无边的黑暗所吞噬。
好在,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。穿过门扉后,我很快就从那种失神窒息的感觉中脱离了出来。
抬起头,面前是一位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优雅贵族,双腿微微叉开,两只手的手肘撑在膝盖上,而手指骨靠在唇边,做出一个尖塔型的手势,表情肃穆,眼睛紧紧地盯着这边。
“我的客人们……”身穿西服的贵族男人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“请问,诸位来此,有何贵干。”
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很舒服,而且,我向来不擅长与人打交道,更别提和这么一个语气丝毫不客气,目光看着也完全不友善的家伙了。
于是我转过小脑袋,避开男人投来的锐利视线,想把求助的目光投在那个同我一起来的,不知道名字的家伙身上……
在我转过头后,一道悬在半空的身影突兀地插入我的视线,粘稠的鲜血缓缓地从覆盖在体表的已无下方渗出,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脱离了身体,一滴又一滴地滴向被红色毛毯覆盖着的地面。
几根形似利爪的锋利长钩从年轻男人的身后插入他的身体、勾住了他的肋骨,使其悬在半空中,动弹不得。这些长钩似乎是凭空出现,沿着他们的根部看去,竟然只能看见虚空中浮现出的一片虚无。
“我——还没死。”
年轻男人拉长了音调,对我竖起一根大拇指。虽然伤口触目惊心,但他的表情依旧欠揍。
原本有些被吓到的我抽了抽嘴角,心里的恐惧顿时变味了,变成了无语中带着一丝丝蛋疼的情绪……
莉莉娅还在我的身边,她侧着一边身子挡在我的身前,喉咙里不断发出警告一般的低沉狼嚎……
“狼人……吗。”贵族男人面露思索之意,“稀客,稀客呢……”
“那么,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呢。”贵族男人说道,眼角微微眯起。
我有些愣住,支支吾吾地想要开口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要说来这里的理由,第一点很明确,就是为自己昨晚被袭击的事情讨个说法;第二点就有些模糊了,是年轻男人支持我来的,说是有事情需要我帮他,估计是因为这个,才愿意在这件事上帮助我……什么什么的。
仔细想了想,似乎又不知从何开口:要是一上来就兴师问罪的话,指不定对方就直接翻脸了,一点和解的机会也没有。但是要是想旁敲侧击的话,这种事我又不太擅长,而唯一可能擅长这件事的年轻男人已经被钩子吊起来了,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下得来了。
估计现在从那个贵族男人的眼里来看的话,现在就是一个支支吾吾的小女孩在他面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样子,显得我特好欺负似的。
脸色凝重,就像吃了一只苍蝇,虽然长得可爱,但这种臭脸显然也没让贵族男人有多少耐心。他目光不善地盯着我们俩,同时不放心地瞥了几眼那个被挂在钩子上的年轻男人,仿佛就算这样他也有可能从钩子上蹦下来打他几拳似的。
说是打量我们,其实主要是盯着年轻男人。
“很好……你的血液很强大……”他嘴上嘀咕着,脸却转向了我,“嗯……虽然比不上他,但你的血液……同样足以令任何一个血族垂涎……”
年轻男人插了一嘴:“你能够通过血液分辨我们的实力么?”
“呵呵……不能,毕竟有的时候……血液甜美的家伙,却不一定强大。”
年轻男人闻言,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,看着像是讥讽,又像是听到了什么绷不住的笑话。
“那你加油吧,小蝙蝠……”年轻男人看了看我,又对贵族男人投去一个,仿佛像是怜悯一般的目光。
说完这几句话,他就静静地挂在钩子上,露出一双死鱼眼,无动于衷地任由那几根贯穿他身体的长钩再度深入几分。
“你好,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。”我终于下定决心,开口与贵族男人交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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